让我们从一个网络常见的新番议题说起： 每次日本或美国的影视作品，尝试聊一些赛博朋克、政治审查的议题； 中国观众总会有一种，“这也too simple too naive”的感想； 要给国内的创作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粗暴的一笔带过世界观。 好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带着资本的脚镣跳舞。 6年时间，大约6000万人民币，做一部同时在中国与日本上映的作品。 How hard can it be? （作为对比，《你的名字》制作+市场费约为3600万人民币；《罗小黑战记》成本类似，约为3500万。） （下文涉及少量电影剧透） 平衡的势力 这里说的，不是热血漫画里正反双方势均力敌的意思，卖CP是它最粗浅的用例。 这里说的，是大国博弈的写作手法，也是中国人民茶余饭后的最爱命题，领导在下一盘大棋。 中国创作者与观众们，总能联想到： 如果不是我们有近乎绝对的超自然战斗力量； 邻国运筹帷幄的必然是如何征服与支配我们。 就像同胞们去到水族馆，会忍不住聊“这鱼能吃吗”；咱们老百姓替政府下棋，也如同呼吸般自然。 迎合国情，本作的妖精派系很强，强到可以与核武国家平起平坐、谈笑风生。 2025年了，依赖国际规则维护和平的小国，才是笨蛋。 能把国家实力具像化到几位角色身上，要是谈不拢，闲庭信步中摧毁几个军事基地，而且还特别有理。 本片是有漫威情结的，只是带了些东方的神秘气息。 中立的正义 好消息是，地球有超人。 坏消息是，超人不是地球人。 这就导致我们身不由己的幻想超人啥时候会翻脸。 假如他翻脸了，是因为他不想当全球最快的狗仔队？还是因为地球人又制造啥道德危机了？ 总之，主角是令人羡慕的正义代言人： 不想看微信就不看； 没人能命令上班与妨碍下班； 住深山老林，远离同事与老板撕逼； 不会因为变强而减少发量，也不会突然被作者腰斩。 这种人的存在是违背资本社会逻辑的。 无限，他，不用恋爱结婚不用城里买房不用父母养老不用小孩教育吗？ 这种设定的，不是无职转生，也是后宫男主吧？ 欧美作品不倾向使用这种设定，因为它在当代观众眼里，太不真实了，有污点有包袱的才是完人。 为啥我们接受这位完美自洽、普度众生的男人？是因为作画、世界观、还是他的飘逸长发？ 或许这里有一种阿Q精神，我们打心底羡慕他，有阻止不可抗力的力量。 主观的和平 无限是一位有实力在任何对抗中保持“中立善良”不变形的高手。 而小黑与鹿野，则是经典的战斗漫画主角团——绝非世界最强，又喜欢跨级挑战困难（制造一些更棘手的问题给师傅处理）。 实力不足又要拯救世界，自然带来一个电车问题： 救不了所有人的话，你优先保哪边？ 鹿野的背景，让她发自内心的优先“同族”生死。 小黑没历史包袱，倾向支持道理“正确”的一方。 不少影评表示，作品把最终答案留给了观众，回避了国产片常见的教条主义。 但在我眼中，本作是有明确立意的： 无论是妖精派系对外的邦交政策； 还是无限和小黑的个人行动原则； 或是鹿野与同胞对峙的最终选项； … Continue reading "《罗小黑战记2》：不可抗力下，和平如履薄冰"

春节快乐旅客们，时光飞逝，又到了我们相见的时刻。 生活就像芙莉莲的眨眼、长门有希的暑假，在忙碌奔波与日复一日中，如流水面线般，从我们面前划过。 但匆匆路过的时间，没忘留下它到此一游的印记。譬如这家长着藤蔓，经历二十年风雨的古老客栈。 就在店长感叹的时点，国内影院首次放映了《穿越时空的少女》动画剧场版。 Time waits for no one, but if you had waited long enough, everything old would be new again. 还有比这部原作诞生60周年，动画改编快满20岁的SF青春恋爱作品，更适合客栈的叙旧引子吗？ 让我们重回2006年，从少女的蓝天梦想谈起。 2006年，对未来的幻想 从任何角度看，《穿越时空的少女》都来自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 那是一个Facebook、YouTube刚刚出生，iPhone、Twitter即将诞生，世界经济GDP稳步增长的时代。 那是一个日本深夜动画百花齐放，一年间整出了《凉宫》、《鲁路修》、《死亡笔记》、《零之使魔》等等有深远影响力作品的时代。 那是一个穿越时空不必拯救一条村落、一座城市、一颗星球，只为阻止自行车事故、回避密友告白、吃上美味布丁的时代。 我们明明无法预判世界的流向，却像女主角真琴般，仰望犹如棉花糖膨胀的白云，期待着势不可挡的未来—— 待ってられない 未来がある。 让人无法静待的 一个未来。 《穿越时空的少女》2006年的宣传口号 好在细田守没有过多解释他对将来的预判，因为他一定猜不到，我们在人类庞大的科技树中，解锁了共享单车和外卖小哥。 即便只言片语中，男主千昭透露了导演对未来的不安。剧本还是用一句「你看，我长得还不赖吧」，把坐在身后的女性观众逗得忍俊跺脚，暂时忘记对未来社会的无尽疑虑。 点到即止，是本作的优点，它并没有什么教训要传达。 若非说它有什么主张，或许是：「未来的你可以更大胆的跨出步伐」。 2025年，对理想的质疑 店长可以不惭愧的说，我们见证了21世纪幻想曲的第一篇章，虽然乐谱并不如我们所想。 「宫崎骏的接班人」的名号从细田守换到了新海诚，然而诚哥婚后三部曲从认同理想、抗争系统走向了牺牲妥协。 最终拿奥斯卡的，还是20年等不到接班人的宫崎老头自己。 我们实现了人人手中一台电脑、社交网络链接世界、百科知识共享全球的梦想。 但这一切被资本利用与扭曲，逐步平台化、算法化、碎片化、货币化、智能化，变成如今的模样。 2006年的我一定无法理解，《穿越时空的少女》为何把笔墨放在对历史可能性的缅怀。 2025年的我终于明白，在一个逐渐加速失控的世界，人们会如何渴望当初的天真烂漫。 就像我们无法理解，到底得经历什么，才能穿越时空去看名为「白梅ニ椿菊図」这么抽象的虚构板画。 我们只有在接受了自己过去的选择，与手臂上看不见的归零数字后，才能面对当初理想带来的副作用。 想象下一个20年 2004年是博客文化逐渐进入主流视野的一年，是比特客栈启动的最初时间。 这个名字咋来的，其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或许因为我一直都喜欢经营与策略类游戏，而运营一家类似《魔法门之英雄无敌》系列里的小道消息酒馆，是童年梦想吧…… 而bitinn.net这个域名，则是在2005年才注册的，和本站用的WordPress系统一起，延续至今。 从这个维度上看，说本站20周年，也不过时吧？ 就像《穿越时空的少女》片中的男主功介，去给老太太做义工，也能吸引到一位献身告白的文学JK。 … Continue reading "来自19年前的少女，与穿越20年时空的客栈"

好久不见，客栈的朋友们！是的，你没看错，在这个难得不加班的夜晚，店长我回来了。 时隔一年，这次让我有感而发的，依旧是新番。 具体地说，我想聊一个动漫高手社区还没触及的议题——罕为人知的京都动画工作三部曲。 说起日本动画中的职场系列，旅客们大概率先想起 P.A. Works，毕竟原创的职场系列是它最自豪的产品线。 相比之下，京都动画的崛起，毫无疑问归功于校园动画，没有哪家公司更精准的抓住了 2010 年前后的年轻动画观众。 但如果我们仔细回想，就会发现，京阿尼作品史里，也有一个脍炙人口的职场系列： 没错，它们就是《甘城光辉游乐园》、《紫罗兰永恒花园》以及《吹响！悠风号》。 喂！你别走嘛，听我说完！ 甘城光辉游乐园 – 职场是幻想乐园 你还记得吗？那是10年前的秋天，一切看起来都充满希望。 京阿尼向我们介绍了一位帅气全能却没朋友的可儿江西也，他被金发巨乳腿间拔枪的千斗五十铃挟持，“不得不”经营起一家不是可爱妖精就是可爱玩偶人的游乐场。 西也就像一位刚加入企业的新员工，野心勃勃、意气风发，在幻想乐园里描绘着自己的理想。 此时京阿尼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凉宫、Key三部曲、K-ON、中二病等一系列作品的十年辉煌后，京阿尼迎来了可持续的稳定期。 负责甘城的武本监督，带着凉宫、幸运星、冰果的荣誉勋章，拉着自己的老基友贺东招二，搞起了这部带点软色情与美国笑话的萌系动画。 2014年，一切皆有可能——即便是不愿谈起童星历史与父母离异的西也，也能在远离校区的职场，找到自己的朋友与归属。 紫罗兰永恒花园 – 职场是负伤前行 相比甘城酣畅淋漓的游乐园喜剧，紫罗兰永恒花园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谨小慎微。 薇尔莉特作为一位在战争中失去监护人与双臂的儿童士兵，仅靠遗憾作为动力，去接触战后的人与事，逐渐成长为拥有情感的职业代笔人。这本身就是一个不明快的故事设定。 这是京阿尼历史上很罕见的一部片子，它既没有轻车熟路的校园题材，也没有欢乐搞笑的 OOC 角色；它有如屏幕后的创作者一般，冷静而文雅。 假如说武本监督给人的印象，是位嬉皮笑脸不拘一格的天才；那石立监督，应该是位勤勤恳恳技术细腻的努力家。 然而，恰在京都动画逐渐走向多样化的时点，一把火夺走了它推进变革的老本钱。 大火后的京阿尼，就像失去双臂的薇尔莉特一样，不得不在漫长的康复中寻找新的支点，面对青鸟飞出自己掌心的商业现实。 2019年，永恒花园外传结尾，展示了所有生还与逝世的制作人员名单。 它就像薇尔莉特的信件一样，在坚韧与乐观之中，夹杂着缅怀与哀伤。 吹响！悠风号 – 职场是愚公移山 吹响！悠风号三部曲，是一部伪装成校园作品的职场动画。 黄前久美子的三年，从无所谓社团成绩的新人，到逐渐融入社团氛围的骨干，再到冲击全国金奖的领导班子，可谓一步步成为了北宇治吹奏部的中心。 但成为小领导总是有代价的，你得让老师信任你、让骨干支持你、让部员跟随你、让家人放过你、让水母蛰死你。 有人说这是剧作家花田的伤痕文学。 我说，你考虑过在大火中失去过半核心成员的石原监督的心情吗？ 如果说久美子是带着北宇治吹奏部的集体意志在选择，那石原监督就是带着京都动画这个企业的存活使命在继续。 幻想总是很多的，倘若武本、池田还在；要是山田、藤田没走…… 但现实是，久美子既不可能把明日香拉回来演出，也不可能指望优子与夏纪雪中送炭。 而吹奏部，就是一个愚公移山的故事：每届老生离开，新生加入，部员们前仆后继，继承这个社团的成败与理想。 对于三年生的久美子而言，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 站在年轻观众的角度来看，那答案毫无疑问，是在大赛中的姬友合奏与获奖时光。 但如果站在石原监督与京都动画的角度看呢？ 相信会是，即便在自己离开北宇治之后，吹奏部依旧能继续这么多前辈留下的精神与方向。 在不久的将来，没有部员会知道久美子或黑江当年竞争独奏的风光。 选择“对吹奏部精神有利”的方向，对于久美子而言，或许是她对“正确”二字的理解。 至于北宇治是否能获得金奖？ 对笔者而言，不如给观众看看久美子长大后回到北宇治的模样。 写于京吹第三季最终回放送前。 … Continue reading "谈谈京都动画的工作三部曲"

下文是根据新番群内讨论整理而成的文字。有剧透，但想必本文的读者大多已经看过《铃芽之旅》，我就不吝啬吐槽了。 无论如何，先感谢新海诚，给我一个打破今年零文章的好理由。 美丽的困境 故事的开头总是美好的，2020年初，新海诚导演给自己设了两个目标： 他想写一个少女穿越奇异世界的故事。 他想写一个日本灾后心境变化的故事。 作为和《梦与狂想的王国》的宫崎骏一样，在动画制作过程中，经历了日本311大地震与海啸的导演，新海诚也有一段自己想说的故事。 对于宫崎骏而言，2011年发生的灾难，是2008年经济衰退以来的又一个事件。他在《梦》中采访时说，311之前的日子，他发现天空变得异常美丽，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于新海诚而言，2011年是他女儿出生后的第一年。灾难当日，为了尽快见到自己的女儿，他从避难所徒步回家，形成了他创作这部电影的根源之一。而在新海诚后续的灾难故事里，天空的确总是异常美丽。 新海诚在《铃芽之旅》的采访中说，日本311发生在自己青春期的尾声。对于他这种Baby Boomer时期出生的人来说，311也像是日本青年期的一个句号。 所以新海诚想做一部与「衰退」有关的作品，「悼念」那些因为失修与搬迁，逐渐逝去的「地方」。 有趣的是，宫崎骏也在《梦》提到自己2008年以来，连续4年拍摄日本大衰退下的小镇景象。 「后来发现怎么拍都是差不多的景色，所以烦厌放弃了」，宫老说。 这也是新海诚在《铃芽之旅》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他的美术风格，细腻美好，确实不太适合当「衰退」与「悼念」的符号。 加工的味道 新海诚的电影被要求修改剧情，已经是观众都知道的老梗。新海诚总是在采访中抛出自己的导演剪辑口述版，给观众一窥自己的本意。 就像《你的名字》本来不是Good End再遇的结局；《铃芽之旅》的女主铃芽与她的阿姨岩户环，本是这部公路动画的双女主。 假如说新海诚过去两部灾难作品是男女共同跨越难关，铃芽小姐则是从头至尾都在自我救赎，再顺带，拯救东京人民与东京帅哥。 但这样一来，就让本作的男角色们，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不如铃芽小姐一路遇到的善良路人（都是女性）。 这些三条腿两边倒，抽根烟当陪笑的男人，仿佛商业化的调味添加剂，在新海诚不情愿的加工下，被普通观众吃出了廉价味道。 这是新海诚在《铃芽之旅》遇到的第二个难题：他真的不想再做boy meets girl了。事实上，看看如今热门的girl meets girl作品，你不难想象为啥新海诚在2020年初，就有同样的创想。 无头的土龙 有了灾难的故事大纲，有了少女的出行方向，新海诚引入了他熟悉的神话世界设定：「蚯蚓」成为了这个世界「地震」与「海啸」的象征。 《铃芽之旅》用平常人看不到的土龙，把少女穿越世界与日本灾难故事联系起来，道理上说得通，但执行上，只能说不尽人意。 如果这是一部只谈「少女穿越世界」的作品，它必然充满「爱丽丝仙境」一样的奇观。 如果这是一部只谈「日本灾难故事」的作品，它必然会展示当地角色们的韧性与互助。 但两者融合的结果却是，铃芽对东京帅哥一见钟情，追着他、抱着它、搂着它、亲吻它、坐着它、踩着它、牺牲它、拯救它、最后再等他。 不是说我不信服。 你非要设定——铃芽在4岁寻母过程中，遇到无数挫折，留下了全涂黑的心理阴影日记，偶尔接触到了「后门」，在「常世」盲目探索时，被刚屠龙的自己遇到，并被自己鸡汤了一把，收了母亲留下的唯一纪念，在回现世的最后一刻，眼角看到某位帅哥，是这一切的源头，我也认了。 我不理解的是，新海诚用girl meets boy贯穿了整个剧本，却没有把主旋律给表达出来。 《铃芽之旅》让我们看到日本各地的景色，听到角色们感叹「衰退」「遗忘」「失去」的故事，却没有把新海诚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就像本作里那些莫名其妙的CG土龙一样，摸不着头脑，理不清头绪。 这是新海诚在《铃芽之旅》遇到的第三个难题：他似乎不确定这次自己要「悼念」什么，是日本的青春期？还是自己的昭和记忆？ 我不相信新海诚没有话要说，也不相信新海诚要说的只是「你要活下去，事情会变好的」。 仓促的旅程 我从来不觉得新海诚需要做季度动画来展示自己的完整想法，但我感觉《铃芽之旅》是一部两小时说不完的故事。 它涉及了太多的角色，跨越了太多的地点，触及了太多的主题，满足了太多的限制。 到底要怎么样的女生，才能在牺牲自己的爱人之后，拖着受伤的身子，破烂的衣物，在咖啡厅给手机充电，打地铁回空荡荡的爱人家，自己洗澡，自己抠脚，自己上药膏，然后自己去见爱人家长，并表示怎么样也要再把爱人救回来？ 或许这就是经历了巨大灾难的人民的韧性。 但我觉得，《天气之子》中的软弱，才是人类应该有的感情？ 这前后的转变，是新海诚为市场而做的自我调整吗？ 希望他不会这样要求自己刚上初中的女儿。 小结 我感觉《铃芽之旅》是一部本来可以选很多有趣方向，但最后决定在所有方向上浅尝则止的作品。 它不再有新海诚擅长的片中MV，不再有新海诚出名的情感描写，甚至连大众喜爱的背景画风，也与作品主题颇为冲突。 我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只相信，这不是新海诚自己本来想踏上的旅程。 评分：3/5

四季回转，眨眼之间。 距离客栈上次文章更新，已一年有余。 在这五月短假完结的夜晚，我终于鼓起勇气，拾起键盘，为过去一年的难忘作品，码些文字。 说服我振作精神撰写评价的，是剧场动画《酷爱电影的庞波小姐》。 具体的说，是片中的主要配角 Nathalie Woodward 小姐，让我甘愿耗费自己的休息时间。 （内含少量剧透，但不影响补片） 《酷爱电影的庞波小姐》的新人出道与导演情结 从任何角度看，《庞波小姐》都像一部针对欧美观众制作的动画。 设定在高仿好莱坞的美国影城，有令人羡慕的星光大道、追逐自我的年轻男女、点石成金的制片世家。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日本角色的《庞波小姐》，是部彻头彻尾的日本市场作品。 她有缠绕女星胸部的章鱼触手、触犯童工法例的幼女制片人、以及日本黑道一样跪地谢罪的美国巨星。 本作表面的美国元素，并非为迎合美国市场，而是制作团队对美国电影文化的情书。 Nathalie 小姐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来自美国中北部典型的玉米地乡村，仅上过有限的演技培训课程，却独闯影城，一边打工一边争取演艺机会。 她是好莱坞热潮时期的典型写照。 作品描绘 Nathalie「小镇姑娘大梦想」的笔墨并不多，但她街头进食与自我鼓励的环节，没有随着电影落幕，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 她的遭遇，完全符合我对「有抱负新人在好莱坞圈子」的境遇想象。 她的故事，和无数草根崛起的传说一样，是 99% 的努力与 100% 的运气。 若不是遇上庞波小姐这种满脑子想法的制片人，想必 Nathalie 还穿梭于影城的大街小巷，拼命打工与生存吧。 又有多少个她，最后不得不放弃明星梦想，接受自己的平凡？ 就像日本的地下偶像与实习声优一样？ 就像现代社会捆绑的无名打工人一样？ 原来如此！ 正如男主角 Gene 通过电影发现了自己的理想。我也通过《庞波小姐》的次要角色，发现了自己的失望。 我们的城市生活，又何尝不是「无聊透顶，一无所有」？ 我没去影城当明星，没去东京当帅哥。 情愿或不情愿，我放弃了许多梦想。 相比《庞波小姐》童话里的好莱坞与华尔街，Nathalie 的经历，毫无疑问更有实感。 相比《庞波小姐》厚重笔画描述的「导演论」（auteur theory），Nathalie 的笑容，毫无疑问更暖人心。 然而制作团队把聚光灯打在 Gene 身上，可见他的故事，才真正反映了这些创作者的思想。 《庞波小姐》就是这样一封好莱坞情书。 我从她欠缺雕琢的演出中，发现了闪光。 只是如果交给我，肯定会修剪出不同的故事大纲。 《少女☆歌剧 Revue Starlight》的毕业典礼 和《庞波小姐》男主角一样「必须剪断美好回忆」的，还有《少女歌剧》剧场版里，填写毕业志愿的少女们。 不得不说，借用「毕业分别」作为结局题材的动漫游戏作品之多，堪比银河繁星。 … Continue reading "庞波小姐让我去补影评"

(credits: はやしね) 2021年，比特客栈打破了自己运营15年的老传统，写了篇手游评测。 我与Pretty Derby的小故事 假如iOS Screen Time没有欺骗我，那从2月24日《赛马娘 Pretty Derby》开放下载至今两周，我总共花了30小时玩这款游戏。 我本认为，自己到了花30小时玩任何游戏都会后悔的年龄，更不要说在短短两周内花费这些时间，在一款课金手游上。（作为对比，《火焰纹章风花雪月》的黑鹫线花了我120小时，但我用了3个多月才打通。） 但《赛马娘》有这样的魔力：将看似平凡的养成系统，年轻人缺乏兴趣的赛马文化，和二次元美少女巧妙的联合起来。 但在深入讨论为啥马娘们能骗我30小时，催我撰写文章，最后我还不得不给她们好评之前。 我们需要退后一步，回顾下《赛马娘》的血统与历史。 Pretty Derby的起点 时值世纪交接，那个《心跳回忆》系列仍炙手可热，《魔法少女樱》衍生游戏层出不穷的年代。 几位在Namco任职的游戏设计师灵感突发：街机游戏就不能来点美少女游戏吗？ 他们仔细研究了养成类的街机作品，例如Sega的《Derby Owners Club》，一款成功的赛马竞走育成游戏。 3年研发，Namco推出了以养成偶像作为卖点的街机游戏：《THE IDOLM@STER》，开始了「偶像大师」系列的漫长历程。 转眼十年过去了，当年牵头项目研发，后成为项目总监的设计师石原章弘，带着偶像大师系列成功的光辉，离开了这家已经改名叫Bandai Namco的企业。 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去到了《偶像大师 灰姑娘女孩 星光舞台》的研发公司——Cygames。 正如石原自己所说，他的偶像梦并没有终结。这次，他又主导了一款以养成赛马娘作为卖点的手机游戏。 从《心跳回忆》的恋爱与《Derby Owners Club》的养成中，诞生了《偶像大师》。 经过十年的历练，设计师又将二次元偶像与养成元素带回赛马游戏。 《赛马娘 Pretty Derby》，就像她描绘的赛马血统延续一样，继承了游戏题材的血统。 Pretty Derby的危机 值得一提，《赛马娘 Pretty Derby》和《偶像大师》一样，是个全新的游戏IP。 这意味着，所有对于这款作品的喜爱，都需要从零开始培养。 但制作人石原毕竟经历了偶像大师系列的崛起，对于重新打造一款二次元IP，还是充满信心。 用石原的话说，「制作人」就像一辆汽车的电池，他的工作就是点燃更庞大的引擎。 《赛马娘》走上了《偶像大师》熟悉的道路：从2016年立项，开始发行角色CD，到2017年启动动画项目，2018年TV放送，再到预计2018年发行游戏，并于动画放送期开始游戏预约。还是三年的研发周期，对于石原可谓轻车熟路。 2018年春季，在《赛马娘》研发进入第三年的时候，她的同名动画开始放送。 两位赛马娘，「特别周」与「无声铃鹿」的故事，牵动了一批萌豚观众的心（包括笔者）。 与此同时，游戏预约人数超过30万，并预期2018年冬季推出，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然而《赛马娘》犹如她演绎的现实赛马们一样，在最好的时刻，遇到了最大的挫折。 游戏于2018年12月宣布延期，并且没有给出预计延期时间。次年5月，制作人石原也离开了Cygames。 一时间，仿佛《赛马娘 Pretty Derby》走到了自己生涯的尽头，而等待她的似乎是人道处理。 Pretty Derby的转机 … Continue reading "赛马娘 Pretty Derby：终点线的感动，起跑线的感慨"

(credit: くまもと) 2020年即将结束，作为我大学毕业以来的首个十年，总觉得是时候写篇回顾。 无奈工作繁忙，直到12月31日的夜晚，我才找到半小时勇气，回望这段旅程。 回顾 从2012年离开微软以来，我转辗在个人创业与合作项目中度过了接下来的5个年头。 从HTML5、Web App到Node.js App，在参与了现代前端科技一个完整的迭代之后，我对这个科技领域的热情也终于燃烧殆尽。 但比前端科技更让我失望的，是科技行业的高管与投资人。 在体验与制造了这么多社会问题之后，他们依旧把自己当成哲学家，而不是踏上了浪潮、进入了圈子的幸运儿。 轻信这群人创造的价值理论，是我年轻犯下的错。 2017年初，把我自己最成功的开源项目node-fetch交给社区维护，走上一条自己大学前就感兴趣的道路——游戏行业。 从测试引擎、参与Game Jam到研发项目，转眼2年过去了，虽然未能作出什么成名作品，我累积了不少经验。 单打独斗这么久，我也逐渐认识到自己作为独立开发者的极限。 于是在2019年，我选择加入某跨国企业的研发团队，成为内部项目的核心成员，主导技术美术与渲染管线的研发工作。 能在这个混乱与隔离的年份里过得充实，我已心满意足。 目前项目仍在如火如荼的研发中，我没办法公开说什么，希望哪天能给旅客们一睹这款作品的机会。 （话说回来，考虑到我的政治立场与如今的社会现状，或许永远不说出来，才是对项目最好的选择？但我庆幸自己就职在一个不需要躲避政治话题的团队里——因为我们都对自己的政府有各种抱怨，甚至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展望 我不知道接下来十年会发生什么，但2020年是个很好的启示—— 有些问题无视下去，会膨胀成人们不能无视的悲剧。 有些观点讨论下去，也只能得到对牛弹琴的结果。 希望2020年让维护「圣经教条」、厌恶「政府阴谋」、崇尚「个人自由」的人们意识到，仅仅相信一件事情，并不会让它变成事实。你只是给自己建造了一个更坚固的泡沫。 希望2020年让反省「阶级问题」、厌恶「资本主义」、反对「种族歧视」的人们意识到，只靠科技企业的那点决心，是不能改变这些社会问题的。尤其当你依赖他们的服务与薪酬。 我理解，大家都有自己的软肋与底线，都遇到过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 但我希望，2021年，接下来的十年，我们不是忙于「屁股决定脑袋」。 与其成为键盘上的左派、右派与中间派。 我宁愿行动起来，无论多小的份额也好，当一块真材实料的苹果派。 数据显示，相比美妙的话语，它们更受人喜爱。 Peace.

(credit: randy fath) (Note to readers, this article is written in dual-language, English text follows.) 又一个短假期到了，在选择到底是做个人项目、研究烹饪、处理家务之间—— 我选择了写一篇对「有硅谷特色的美国梦」的反思与批评，围绕这次疫情的话题展开。 Yet another short public holiday has come around, in choosing between personal project, creative cooking or just plain housework… I chose to write a general critic of what I would call “American Dream with Silicon Valley characteristics”, based … Continue reading "我们该怎么重建？How do we rebuild?"

内有剧透，特此提醒： 还没看过本片的旅客，我不建议你阅读本文，以免带着这些大前提去看片。 上周我专门跑了香港一趟，去看新海诚的新作《天气之子》。 刚从戏院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有种「这片涉猎的题材这么多，然而结局立场又如此模糊，到底要表达什么」的感觉。 所以最初我给了 3/5 的评价。 直到与同行的友人们多次交流，听了他们各自的解说之后，我才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调整分数为 4/5。 我提高分数是为这个理由： 新海诚做了一次勇敢的尝试，《天气之子》不只是一场社会弱者的恋爱，她还是对日本大众最喜欢的「社会常态」的批判。 接下来的文字，是我尝试解释，为什么新海诚做了这些难以理解的剧情设计。 毫无疑问，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希望大家能通过转变角度，看出属于自己的见解。 假如东京是「社会」，那晴天，就是「社会常态」的象征 《天气之子》的整个故事，围绕着一个常年下雨、气温偏低的东京展开。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些雨不散去，也没有背景交代是什么导致了气候的变化。 我们确定的，是东京人们都期望见到久违的「晴天」。 毕竟，还有什么比一望无际的城市天际线，更加让人心旷神怡呢？ （如果你没去过东京，不妨回忆下《你的名字》里，从村里穿越到东京的三叶，第一次出门上街的表情。） 在《天气之子》里，「晴天」是一种催化剂，让人有动力工作、有动力消费、有动力恋爱。 《天气之子》的东京渴望晴天，就像任何文明社会，渴望发展与和平。 乌云密布的东京与它阴影里的「弱者」 与晴天的东京格格不入的，是两位不符合社会规格的主角。 观众不知道男主角帆高为何离开他所在的岛屿，我们只知道，他是一位离家逃学的未成年人。 观众不知道女主角阳菜的母亲得了什么病，父亲又在哪里，我们只知道，她与弟弟相依为命。 实话实说，这并非什么特别罕见的案例，作为一个文明社会，我们早已知道如何处理这种问题。 离家出走？合理的选择当然是劝说与送回家人身边。 孤儿家庭？合理的选择自然是政府资助与安排监护人。 让我再重复一遍： 作为一个「文明」社会，我们能「处理」好这种「问题」。 这是新海诚本作的第一个观点： 《天气之子》片中一味想把男主角送回家人身边，想把女主角和她弟弟送入保护机构的警察，并没有因为「善意」与「理解」而帮助他们。 对于警察而言，男女主角是东京这个「文明」社会的「问题」，大家都讨厌这些「问题」，所以需要「处理」。 这就是为啥，《天气之子》不断描写男主角帆高被路人、店员、警方鄙视与欺负的场景。 甚至在男主失去女主的时候，警察对被捕男主的态度仍是，「所以我说年轻人很烦」。 甚至连女主角阳菜这种自力更生的角色，也要被邻居大妈非议。 一个追求文明的东京，一个祈愿晴天的东京，却不愿正眼看待，同样生活在雨中的弱者。 不合规者，寻找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男二圭介因为看到男主像年轻的自己而收留他，女二夏美因为男主的善良心肠而支持他。 然而男女主角仍在寻找，自己被东京社会认可的方式。 结论是「晴女」商业计划。 又有谁不喜欢随叫随到的晴天呢？ 东京社会或许不在意一两个未成年人的苦衷，但他们在意自己的心情与钱包，「晴女」项目可谓「一时走红」。 被社会大众认可的感觉是香甜的，在烟花汇演的高楼上，阳菜开心的对帆高说，感谢他，因为「成为晴女之后，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只是连帆高也不知道她为此付出的代价。 苍天的规则 《天气之子》里的苍天并没有实体，它们仅仅赋予了阳菜在有限度范围内，控制自然力量的能力。 苍天的要价挺「便宜」： 你们希望东京天气恢复正常？我们不要首相，不要明星，只要一位为家族生计而打工的未成年少女。 毫无疑问，牺牲一个普通百姓，比牺牲整个城市的「晴天」与「常态」，更加「合理」。 东京社会早已经默认了这个共识。 男二圭介也因为不想失去女儿的抚养权而默认了这个共识。 男主角帆高也因为自己来东京是追逐那天空中落下的光线，而默认了这共识。 所以「晴女」阳菜自愿牺牲了自己，一边落泪，一边安慰帆高，别伤心。 社会的规则 … Continue reading "《天气之子》，一场对社会常态的批判"

《海盗战记》可能是我在《封神演义》之后，看过的最长篇漫画（仍未完结，我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接近完结）。 它也是《封神演义》之后，最让我觉得，「这真是什么鬼都谈」的漫画。 简介：《海盗战记》，借用公元11世纪初，北海帝国崛起的那段历史，讲述一群半虚构人物，在这段撒克逊人与维京人的战乱时期的故事。 换而言之，不列颠与北欧群岛的《三国演义》。 有趣的是，本作品名字却叫《ヴィンランド･サガ》（Vinland Saga），借用的是同一时期，维京人对北美大陆的短暂殖民（地点大约在加拿大最东岸的纽芬兰省，维京人称之为Vinland，原意为“酝酿果酒之地”）。 讽刺的是，这漫画连载15年，迄今22卷单行本，主角们至今未能踏上这片土地。更具体地说，他们至今还没真正出发。 毕竟，维京人比哥伦布早了约500年；而在真实世界中，考古学家迄今只找到一处能证明这个传说的遗址。 但这部作品让我感兴趣的地方，是这群虚构人物，怎么在一千年前这个两国战乱与暴徒横行的舞台，选择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有彻底的和平主义者（从反对奴役，到不抵抗侵略），也有彻底的民族主义者（领导自身民族的崛起，愿意牺牲任何平民），也有彻底的战争爱好者（认为战士的价值，就是在战场上），还有彻底的机会主义者（把握一切机会，在战乱世界中寻找崛起的捷径）。 本作对几位年轻人成长过程的描写，是我比较满意的部分。这些角色的处世之道，是作者用战争、奴役、王权、女权等等题材所雕塑出来的。能在一个奴役买卖合法、军人强奸民女的年代，成功描写了几位「不愿当国家棋子」的男人，与「不愿意当男人棋子」的女人，也是本作最大的亮点。 那《海盗战记》是不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如果你只是想看人物打斗、战争场面、或勾心斗角，《海盗战记》似乎挺多时间没有在满足读者需求。漫画不紧不慢的编排方式，倒让我有「好几条主线都收尾了，这故事怎么还能编下去」的感想。 但当我们站在21世纪的角度，看一群恰好千年前的虚构人物，尝试用神、民族、理想国的方式推行各种暴政，就无法不思考：一千年后的人们，看如今的我们，是否也会感叹「这是一群暴徒」？ 或许这样恰恰是最好的，才说明人类社会进步了。就像民主法制，也是人类从这些重复的错误中，总结发展出来的框架。 后话 或许我们还能安慰自己：真实的历史人物，比作品里的人物还是稍微理智一些的。 但考虑到北海帝国的崛起可能恰恰始于英格兰国王下令的丹麦日耳曼人大屠杀（理由是担心丹麦人，也就是维京人，在英格兰势力太大）；作品中这些夸张的愚蠢，或许并不是仅限幻想。 与此同时，假如面对现代纳粹的全球侵略，和平主义者的不反抗精神，是否真的能拯救平民，又是另一面有趣的幻想了。 因此我说《海盗战记》是一面镜子，它尝试用千年前的故事，映射今天社会的落后思维。

昨天我们设了个简单推特的投票，尝试理解在知道政府收集聊天信息的情况下，用户使用微信与QQ等非加密流行聊天工具的自我审查思维。 投票内容与结果 应该说这个结果并不在我们意料之外。 问卷设计与采样方式 毫无疑问，问卷设计与采样方式，很大程度上影响投票结果。我们有必要解释下这次投票的基本设计理念，以免结果被不正确或过度解读。 首先，我们认识到推特用户并不是普通中国用户群体的合理采样。 但好在，我们想要知道的，并不是「如今普通中国用户」怎么自我审查。 而是「假如普通中国用户明确知道政府收集聊天信息的方式」，会怎么想。 进一步说，「推特」作为一个采样平台可能影响了用户的「科技熟悉度」与「政治倾向」。 但只要参与者有足够的「中国社会文化背景」，他们就不会偏离「普通中国用户」的自我审查思维太多。 因此在提问与选项上，我们都作了限制： 能看懂中文选项。 使用微信和QQ等聊天工具的用户。 至少应该听说过公安系统收集聊天信息的报道。 由于推特投票最多只能设4个选项，我们不得不对可选项做一些浓缩： 「我平常不思考这事，照常使用」。这选项尝试概括西方媒体与投资机构观察到的情况——中国用户对个人隐私的关心程度低于其他发达国家用户。 「我的思维挺主流挺合法，不怕」。这选项产生于另一种常见的默许审查思维，所谓「你不犯罪为什么怕警察」。换到十年前，即便Google高管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相信系统只收集网吧等场所」。这选项其实总计了一种有趣的现象，每次国外安全人员报道中国政府或企业收集的信息被泄露，总有会有人正确的指出，「从数据上看，这套系统仅限某个场景」。这些指正虽然没错，但它忽略了用户在知道事件后如何反应。这个选项尝试量度这类思维。 「我会谨慎发言，以免被抓把柄」。这选项基本是人之常情，也是所有反对审查系统的组织、机构、小说都会提及的人类基本反应。 结果总结 一共有1623位用户参与了这次投票。 其中约78%（最大偏差0.5%），也就是约1266位（区间1258～1274位），选择了「我会谨慎发言，以免被抓把柄」。 余下用户中，约15%选择了「我平常不思考这事，照常使用」，约6%选择了「我的思维挺主流挺合法，不怕」。 只有约1%，也就是约16人（8～24人），选择了「我相信系统只收集网吧等场所」。 分析推论 以下是我们的分析与一些衍生推论，分两部分讨论。 自我审查 与众多审查系统一样，政府收集聊天信息的直接结果，是导致用户自我审查。 这个想法不难理解：多数人面对一个无法逃避、无法知晓的审查系统，都会为了生存，限制自己触及它明显的棱角。 但「逃避」并不是人类唯一的反应方式。有时候，「接受现状与自我妥协」也是一种。 前三个选项，某程度上都是类似的回答。 但我们并不是说，所有选择上述有限选项的人，都干净的落在这些有限描述中。 事实上，我们知道既有不担心审查的微信用户（例如已经移民，需要与家人朋友联系的用户）。也有宿命论的用户，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如有话直说。 可能未来 我们无法知道接下来十年，中国用户对隐私的需求会发生什么变化。就像我们没法判断，如果不是斯诺登的泄露，发达国家对数据安全与隐私的重视，是否能有如今的程度。 但从这个投票中，我们至少看出两点： 一旦中国用户知道审查系统的全貌，他们几乎不可能相信这套系统只针对一部分人。 这某程度上，反映了中国用户的「信仰匮乏」。就像国内出现奶粉问题，香港就变成进口奶粉批发地一样的结果。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政策制定者，能意识到「数字化审查系统」带来的必然风险： 难以避免的大数据泄漏。 社交媒体逐渐不再反应真实民意。 小结 最后，希望大家都能从这次投票中获得自己的理解，而不是仅限我们的解读。 我们下次再见。

看到网上有播，我就看了《利兹与青鸟》。我本来期待很低，结果而言，应该说比我最初想像的要好。 松田彬人编写的乐章是亮点，如果没有霙全力演奏的愛ゆえの決断，这个片的主旋律就不对了。 山田尚子把她能用的「象征」和「肢体语言」都用上了，假如观众还看不出来，那只能怪观众没认真看了。 西屋太志的人物设定是有考量的，考虑到本作没有京吹本编的欢笑与滑稽，修改人设，选择观众群体，也是对的。 篠原睦雄设计的童话舞台是挺不错的。 利兹与青鸟用同一个声优是聪明的选择。 但既然是以「文艺片」的角度去评价，我觉得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山田尚子是把「比喻」都用上了，但重复招数的地方很多，观众说「足控」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和《声之形》一样，山田x吉田又制作了一个不会说「对不起」只会说「谢谢」的角色，尤其在希美接受霙的告白时。 利兹与青鸟的人物演绎和学生们的演绎实在差太远了，虽然是故意的，但感觉仍是割裂的。 谁是利兹、谁是青鸟的小谜题贯穿整部作品，但最后的发展完全在预料之中，其实也挺让人失望。 个人感受： 先得声明下，如果说京吹整个系列的人物，霙和希美可能是我最没感觉的组合。 但在看完这部之后，明知道霙才是伤者，其实我会更理解希美。因为我自己应该是这样的人。 见到需要帮助的人，我会尝试帮助。但如果受帮助的人对我有了过高的期待，我会觉得负担太大无法承受。 我觉得整个片子还是缺了个道歉：「擅自把你拉进我的生活，然后又擅自决定你已经比我更好，可以放手了。对不起。」 评价： 4 out of 5。